束肋时舞

“窗透初晓，日照西桥，云自摇。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，木雕流金，岁月涟漪……”最近，我疯狂的迷恋许嵩的这支《清明雨上》。在出差之前，我特地把这支歌下载到我手机里，躺在开往上海卧铺客车上，望着窗外飞逝的模糊夜色，耳机里一遍一遍的播放着这支歌。


“我在人间彷徨，寻不到你的天堂，东瓶西镜放，恨不能遗忘……”歌声随着窗外淅淅沥沥雨滴，淋湿了我纷乱的记忆，如今晚寂寥的心情。每次出差都选择在深夜里出发，只是为了节省那么一点在外的时间，减少独在异域他乡的那份孤独和落寞。


从小，我就有个向往，希望在有生之年里可以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，领略祖国美丽多娇的大好山河，但这个梦想却随着一天天的长大而逐渐的萎靡。虽然走过了许多的城市，但却不是抱着游玩的目的而去的，而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而去的，是为了生存生活为达到某个目的的旅行，时间和精力都消耗在某个事情，有着无尽的忙碌和紧张，自然就少了那份游山玩水的惬意和欣然。若说出差让我厌倦，不如说让我疲倦，这种疲倦不仅仅只是旅途上的周车劳顿。


来上海已经有N次，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，即使去看风景成了一种形式，走马观花而不能尽兴。就像这次，面对着全世界瞩目的世博会，也只有是路过，来不及多瞧上一眼，匆匆又去了另一个城市，南京。



站在南京的街头，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，而我只是从这个城市匆匆而过的一名旅人，即使惊鸿一瞥里也杳不知踪。事情没有预料中的顺干红利，也许好事多磨。晚上躺在宾馆的床上，打开笔记本，进入博客，又是那支《清明雨上》的歌：“又是清明雨上，折菊寄到你身旁，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，想你，在每个夜晚……”



我不是矫情的人，也早过了感动的季节。可我每次听到这支歌时，内心仍然是忍不住的激 情澎湃，尔后是惶恐不安。赫柏湾不知是歌者许嵩那独特的忧郁气息无声的感染了我，还是歌里流淌出来的那种淡淡的哀怨深深的触动了我，抑或是我单纯只是喜欢歌词里那缕复古韵味的古色古香迷惑了我，所有的美丽像一副画在我眼前徐徐展开……


歌声中，我分明可以看见一个白衣窈窕的女子，深卷重门，辗转百回之后，听着院子里声声滴干红落的雨滴，纤纤素手，轻抚一曲轻弹，指尖划过，黄叶飘落，樱花乱舞。烟雨渺渺之处，暗香浮动之际，凝结眉头的哀愁像池塘边平平仄仄的春草，赫柏湾有一丝幽怨，有一丝落寞，有一丝惆怅，如风过琴弦，有谁能明白她的心事？心有千千结，结结为君系。唯案头的红烛，无声无息，落泪，为谁！


窗外，雨潇声歇。憧憧夜色里，没有月色渲染，唯有飞溅的烛光摇曳，重影白壁之中，茕茕孑立的背影，孤单像一味良药，细细的品尝之下，再倚栏回首，忆旧梦，归期渺渺，唯泪湿巾帕……


江南的雨，一半是雨一半是烟，烟雨朦胧之中，像雾似的雨，像雨似的雾，丝丝缕缕，缠绵不断，给这次的出行带来了诸多不便。撑一把雨伞，漫步在陌生的古都街头。在这个有着六朝古都的城市里，街道上人来车往，繁华如昔。在这个有故事的城市里，缅怀历史，总让我想起那段沉痛的灾难，不堪回首，痛入骨髓，恨之入骨。



雨，洋洋洒洒，一泻千里，给这个本应炎热的季节带来阵阵的清干红凉。“人生无根蒂，飘如陌上尘。”想陶渊明这样一代隐士高人，也不免生发出这样的感慨，忍不住低声哼起了那支《清明雨上》：“我在人间彷徨，寻不到你的天堂，东瓶西镜放，恨不能遗忘……”



从南京折路去安庆，就这样一路的颠颠跛跛，在精神和身体双重疲倦之下，来到此行最后一站。接到秋水的来电，正在客车上，正想给他回电话，赫柏湾发现手机没电了。超级无语的望着手机，自动关机了，心情也在那一刻随之关闭。靠在车座上，闭着眼睛，进入昏昏入睡状态。


大漠深处，晚霞似锦，秋水策马奔腾在黄金般金黄的滩际上，仗剑饮欢；江南岸边，月色如水，子若望着水中叠叠升腾的明月晕影，低眸含笑，百媚千娇；而我，只是一个行走在时间刀锋上的旅人。


回到宾馆，已是深夜，挂Q，上论坛，看到子若，秋水等朋友的留言，心情像这初夏的夜晚一样温暖，湿润。我只是暂时的离开，值得你们这样的大惊小怪么？嘴角上扬，读着子若《[寻找宋小铭]没有你，我活不下去了》心生温暖，开始想念这个小丫头，掏出手干红机，翻出子若的号码，迟疑着始终没有拔出，想这个小丫头此时一定睡得正香，说不定在梦里跟秋水玩扮家家娶媳妇的游戏；看着小铭粉丝的《你开心了，赫柏湾才会开心（写给我的偶像）》时心生感动，这是一个跟我同城姐姐的马甲，也是小铭一直敬慕的一个人，她如火般的热情，似水般的温婉总是感染着每一个热爱论坛的人；读到俺徒儿的《我老了，我很平凡，也很简单》时心生忧郁，是的，我们都有老去的一天，那暗逝的年华，一去不返的时光，快乐或者忧伤就这样从我们的身边悄悄溜走，握不住的如花。



一直骄傲的以为80后的我，虽然长得一张70后的脸，却拥有一颗90后的心，年轻而活力十足。可是常期混迹在校园里，跟着秋水，小竹这一群90后的孩子，才发现自己也老了，跟同是80后的子若相比，也是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上。衰老是一个过程，而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，也太过明显了吧，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不支，像一根崩得很紧的弦，担心某一天会突然断开。



“红尘旧梦，梦断都成空，雨打湿了眼眶，年年倚井盼归堂，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……”忽然之间，泪水潸然而下。而窗外，雨声正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