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女生跑赢马英九的启示
马英九参加小学生运动会的接力赛跑,并不奇怪;几十年来,马以跑步作健身运动,也不是他故意来表现亲民作风。由于他小时,身体并不强健;读高中还有个「肥马」的绰号。他的父亲马鹤凌老先生带他跑步,成为他的健身的习惯,一直到今天。
二十年前,我在台北立法院服务,就常在早上于信义路见他跑得满头大汗。他参加小学生运动会,也应该是一时技痒,试试和小学生赛跑,恐怕他也有自知之明,已不敢和中学生赛跑了!时间不饶人,以台湾的民主,公务动辄得咎,受气而事繁。总统真不是人做的职位。一任还未满,马英九不经意的神情落寞,已掩不住憔悴的面容,皱纹已经爬满了眼角一带。怪不得生前的马老先生,公开反对马英九竞选总统,应是爱子私之情,他们乔梓父子的感情是满好的。如果马做满台北市长就退休,回到大学任教,也没有人注意到马老先生的遗愿,连骨灰坛也刻着:「化独渐统」的字;也不致被民进党大骂「卖台」,马英九也是子继父志的攻击。
从新闻图片看这次比赛冲刺的过程,马英九其初是领先少许,后来一路被这个六年级女选手追赶。从马的全身筋骨和面部的拚搏表情来看,马没有一刻不紧绷的求胜;还是在最后输了一肩之差。这个初生之犊苦苦追赶,管你是总统或是谁,终于赢了。马英九认输了;夸赏女生很厉害。那个女生回敬一句:总统也很厉害。
过去台湾的大企业,员工多的,有时也有运动会举行,如王永庆的「台塑」,员工高层都是陪跑的。但在台湾的民主教育下,新一代已成长、小女生也懂得在一定规则下,管你是什么人,为个人的荣誉、权益都可以依法争取;要比赛嘛,依游戏规则,在体育精神下,就得拿出本领来,大家拚搏争取胜利。以此论推,所以政党的轮替,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,没有足够的本领,竞选输了,就得认输落台,没有什么可借口的,政权还得双手奉上;四年以后欢迎再来;政党轮替有什么了不起,天底下的事还不是人干的吗?。四年的政绩让人民检验一次,情理之常而已。
地位越高,就越没有私隐权,绝不是国家机密。「阳光法案」就是要中央民意代表公布财产,政务官以上更不必说;就是将个人财产摊在阳光底下,让人民看清楚,连妻子儿女的都见光,没有地方隐瞒得住。陈水扁的财产,就没有宪法保护伞的退职下全部曝光,和算得出来的正常收入有差异,就必须说明。瑞士银行户口的曝光,只是提早曝光,陈水扁已人赃俱获了!
在台湾社会里,没有人称上司做领导,最多称他的职衔。人治才有领导的想法,台湾自从直选总统,已彻底脱离人治,马英九要连任,必须得人民投票认可;蔡英文的团队已经准备好接替,要看谁赢得选举了。
法治是依法行政,如不依法,属下可依法抗辩不执行,这就是法比权大的基本原因。批评上级也可以,只要不做人身攻击就可。人身攻击和人事攻击不同,无中生有的诽谤才算人身攻击。老百姓爱批评谁就批评谁,这是「人民最大」的基本实现。曾任台大校长、国防部长的孙震,鉴于民众对法官及检察官的信任度降低,就认为政治领袖有责任。孙校长说:「感觉上马总统根本不想触碰司法。司法不受民众信任是很遗憾的事。有为的领袖应该改善这个情况。总统不能只是尊重制度不去做些改变」。孙震的话真是马英九的暮鼓晨钟。
人民批评马英九、小学生跑赢马英九。马英九明知艰巨的工作还去争取,就得「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」。他能接受无数人的掌声,就得准备无数人的指责。这就是民主时代的领袖的代价。端不能坐在云端里发号施令,只听赞诵词而不下去了解民情,定出贴近民情的政策!
彭定康做香港总督时,座驾经常被警察抄牌罚款。结果他最受港人爱戴的末代港督。民主风范终于有些保留下来。如今的曾特首、林瑞麟局长的居所被发现有僭建的事实,虽然早就存在,但他们还是要腼颜面对港人,起码不会要警、管去打人,还要尊重批评而设法善后。
这些看来是小事一桩,但从政治领袖和老百姓的互动中,我们可以测出了社会民主的素养和高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