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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彭麻麻的御用设计师,却依然只想无用清贫过一生

她是彭麻麻的御用设计师,却依然只想无用清贫过一生

道以成衣,衣以载道,无关时尚,只求心至。
無 用 useless 在珠海,一座民国时期的园林深处,穿过落满木棉花和杜鹃的小路,古旧木门和悬挂白色纱帘的窗户里,是设计师马可的“无用”工作室。 这里没有标牌,只是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建筑。除了设计室,还有工房和染房,纺纱、织布、裁剪、制作,全靠手作。 灰白相称的工作室,只有木桌、木椅、麻布衣服陈列其间。自然而简朴。你很难把这朴素的工作室,与它“火爆”的主人联系在一起。
2013年,彭丽媛穿着马可设计的服装出国访问。一夜之间, “丽媛style”如一阵狂风平地而起,马可也因此走上“神坛”。
这不是她第一次“火”,她曾经创办的“例外”,被称为“中国第一个设计师品牌”。 还曾受邀去巴黎,走上了高级定制时装周,成为中国登上“时尚最高平台”第一人。 她深谙时尚之道,可以准确预计创业品牌几年后的销量,她在时尚评委座席阅评成千上万时尚品牌。 她本可以创造一个商业神话,或者做一个山本耀司似的艺术家。但最终,她选择把这些统统放下。
马可曾在一户农家借住。女主人为了给孩子添件过年的新衣,坐在织布机前劳作到深夜。 织机在黑暗中发出单调而有力的声音,这声音曾经陪伴了人类数千年。是母亲烙在儿女心头的记忆,更是女人无法言表的情感。马可说:我心里始终放不下的是这些。
十年来,马可深入边远农村,探寻几乎消失的传统手工艺。 看人家绣花,她可以蹲在旁边看着人家绣,一蹲几个小时,然后自己拿着学。 老一辈手工艺人敬天、惜物、爱人。他们依四时而动,取材自然、磨练技艺,做出带有温度和情感的东西。 所有创作皆发自物件最本真的属性 ——承载生活。这是他们的生活,也是他们的人生哲学。 村里人问马可:不在大城市待着,来这里做什么?这些东西都没人用了,没用啦! 她却对“无用”,有着自己的认识。她觉得很多被抛弃的无用之物,反而有人类最珍贵的情感记忆。
在大凉山,她看到山民们穿着缝缝补补的衣服,脚趾头在鞋子外露着。 “许多手艺人,这次去探访他,他还好好的,下次去他就没了。” 经历了这些,马可觉得自己没办法做一个独善其身的艺术家:“我不能对这些人漠不关心,不能对中国手工艺的没落和消亡漠不关心,不能对这些贫困和痛苦漠不关心。” 她下定决心,要赶在最后一代手工艺人去世之前,把他们的手艺记录下来。找到一批真正立志做手工艺的年轻人,帮助他们传承这些技艺。 四周寂静的“无用”工作室,只有吱吱的织布声。 这个百年“工龄”的老织机,在织工阿香的手底下,一边喘息,一边工作,浆过的棉纱被她织成硬硬的布。 从贵州来的阿海正在绣花,她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绣完一条裙子。 染坊里两位师傅正在打色版,电磁炉上的锅里,咕嘟咕嘟地煮着他们从樟树花提取的新染料。 曾经工作过的广东,无数不知名的女工在炙热灯和现代机器的转动下,机械、有序地赶制服装。追求廉价和效率,让人忘了人本来的幸福到底是什么。 马可希望“无用”,可以拒绝华丽与yu望。以自然简朴的态度,回归人的本真。 这是一种清贫,一种奢侈的“清贫”。
无用的首场发布会,在巴黎一家百年中学的篮球场举行。白色的灯箱上,矗立着如雕塑般静默的模特。设计好的衣服曾埋于泥土中一段时间,大自然参与了创作过程。 这场名为《土地》的发布会反响强烈,世界各地的艺术馆、美术馆纷纷向她伸出橄榄枝,邀请她前往策展。 她委婉地拒绝了邀请,回到自己的“无用”,缝一件衣服,或者绣一朵花。 在这里,制作人和使用人生活在一个环境下,没有丝毫虚伪和隔阂。每一个物件都有温度,反映四时变迁,地理风貌,反映匠人的个性和用心。
物有“物命”。一个投入感情的东西,不是静止的生命状态。 它会成长,有其命运。创作者投入的心力,赋予的生命,会随时间延展。马可如是说。 “无用”,无意识。春来草自生,花开鸟自啼。 良心设计,清贫做人,吾民吾衣,如是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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